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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面追逐文采
目前,片面追逐文采在高中生作文中可以说是愈演愈烈。从近五年的高考作文来看,在“深刻”“丰富”“有文采”和“有创新”四个发展等级的要求中,考生们普遍认为:“深刻”过于艰深,难以企及;“丰富”又缺少积累,心有余而力不足;“创新”则可遇而不可求,且有一定的风险;只有“有文采”安全且可操作性强。究其原因,固然有考生心理浮躁、不能静下心来构思成文的一面,更大的问题还是在我们的作文评价机制上。
拿到学生作文,很多教师往往放弃文章学的评价角度,不注重行文过程的梳理,而是一味地从写作学的角度,从中心到结构到语言说一通。这直接引导着学生在下次写作中,有意识地去追求易于操作的结构和华美的语言。久而久之,写作便变成了极其简单的操作。他们或者“借鉴”考前准备的妙词佳句,或者“堆砌”一些华丽的辞藻及大量的名人名言、诗文名句,或者仿造一些往年的高考佳作,以排比句开头、比喻句拓展、排比句结尾,等等。
总之,谁能在语言上超人一等,谁就能摘得作文的桂冠。
其实,语言只是我们表情达意需要凭借的符号而已,盲目追求文采将导致写作过程中的本末倒置。孔子在《论语》中曾说到“辞达而已矣”,这才应该是我们作文追求的终极境界。今天我们研读冰心、老舍、梁实秋等老一辈文坛大师的著作,以及周涛、刘亮程等当代散文巨匠的作品,会发现他们的文章并不仅仅是好在文字的华丽丰赡上,其文章仿佛是从心中涌出的泉水,有着个人独特的气息,闪烁着迥异于他人的,于一个词上见特色,于一句话中显精妙。
美学家莱辛说过:“对于造型艺术,表达比构思要重要;而对于语言艺术来说,构思比表达更重要。”当学生盲目重视对形式上的东西的追求时,必然看淡对本质方面的追求,而扭转这种情况的关键就是要将学生的目光吸引到构思的培养与引导上。写作不是求同思维而是求异思维。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就提到:“学诗先除五俗:一曰俗体,二曰俗意,三曰俗句,四曰俗字,五曰俗韵。”在写作中,多在构思上下工夫,方能独出机杼、独领。如,面对“同情”这一话题,别的学生都在写“要善于同情他人”“同情他人是一种美德”;而有的学生则能进行逆向思维,立论为“给予同情也要接受同情方为生活之道”,观点特别,充满人情、人性的温暖。二、大量使用古人古事
近五年来,从平时的作文到高考评出的优秀作文,我们恐怕很难用数字去计算屈原、司马迁、曹操、李白、杜甫、苏轼、鲁迅等出现的次数,几乎已经到了言必及屈原司马迁等历史文化名人的地步。材料的极度匮乏,加上语言的华美溢采,使得越来越多的学生作文充满矫情,形成了新“八股”。
其实,学生手中现有的教材、读本中就有很多可写可用的材料。如在苏教版必修三第四专题“寻觅文言津梁”中,有位学生就巧妙地化用了里面的内容,写道:
2500年前,那个老庄笔下的黄河之神能够望洋而兴自省之叹,的确不失其明智。今天的我们如果能够把自己放在生命的杆秤上公平地审视自己、度量自己,也便是掌握了一种的智慧。认识自己需要勇气,更需要有一颗敏锐的心,认识自己就是敢于将自己细小的纤瑕得干干净净,能够不被眼前的了。放大自己的眼光,头上的天空将会绵延到更高更远处。当年河神若不是见了海神,或许他一辈子就成了那只“井底之蛙”,目之所及的地方也就只是那圆圆的井口。故事的结尾处,河神发出了慨叹:“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勇敢地认识自己方能拨云见日,只是半途莫让“浮云”遮了“望眼”。
我们可以体会得到,这样的文章充满了鲜活的气息,是一种自在的声音。
课内的文章可“为我所用”已是十分精彩,若能将目光投向现实生活又该开辟一片多么广阔的天地啊!客观上网络报刊上大量信息的快捷传递,主观上接受新鲜事物的年龄优势,使得现在的学生对生活了解得并不少。与此同时,我们却又看到无地“拉古人说话”,尤其是拉某几个古人说话,剪裁复制佳作正逐渐成为高中生写作追逐的共同目标。几乎可以这样说:高中生群体的写作呈现出严重失水缺肥的状态。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加强创新方面的引导,引导学生认识到“创新”不仅指构思立意上的有新意,还包括材料选用上的新颖别致。借古论今、述史论世,固然能够显示出学生知识丰富、深厚以及行文的韵味和风格,但材料的时代性更能给人的心灵吹进一股清新之风。如在以“生命的境界”为话题作文时,我们可以使用到杜甫、屈原甚至司马迁等历史名人的有关材料,而有的学生却使用了下面两则材料:《最后一片常春藤叶》中的贝尔曼先生,为了琼珊,用彩笔在墙上画了一片叶脉青翠的树叶,而自己在凄风苦雨中染上了肺炎,很快死去;海伦凯勒的老师安妮沙莉文培养出了海伦凯勒,用了一生的时间在海伦凯勒的心中撑起的风帆。并由此立论:能够为他人描画着永绿的“叶子”,一样可以走进一个很的生命境界。这样的材料就在我们的手中,在我们阅读所及的视野内,散发着新鲜的阳光味道。三、泛散文化
不少学生认为“散文化”的写作方式是获得高分的“捷径”,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散文在近年高中生作文中占据越来越大的比例,甚至有学生认为在考场作文评分过程中,形式往往是大于内容的。不可否认,华丽的语言,古今纵横的气势,确实有不同凡响的效果。但是仔细审视这些文章可以发现,它们无非是模块的组合,形式胜过内容,技巧大于思想。正如很多教师所认同的:“浮华”的背后是写作指向的模糊,是分析阐释的空泛,是文章结构的单薄与“叠加”。
不错,散文追求随意,可以表现学生的思想状态,但无形中也滋长了学生写作中情绪浮躁、内容空泛的风气,少了议论文的严肃与严密,记叙文的真切与从容。泛散文化与追逐文采互相,导致了今天形式主义文风的蔓延。
当然,每一种文体都有它存在的必然性,散文本身本没有错,散文也不是与生俱来就远离深刻,与浮浅为伍。我们能看到,韩少功、李存葆、雷抒雁、周涛等凭借散文的形式,写出的文章都有着宏大的气象,立意也是深刻的。但很多学生却据此找到了快速成文的所谓“法宝”。
如一位学生在一篇以“度量”为话题的议论语段中,这样写道:
在我们读《烛之武退秦师》为烛之武的智勇喝彩时可曾注意过那个推荐他的大夫佚之狐?若不是他的推荐,郑伯何以想起重用“壮不如人”的烛之武?所以,正是佚之狐的深明成就了这样一个智退秦师的,这是一种度量。
魏征《谏太十思疏》洋洋洒洒几百字,无非也是在强调这两个字,一个君主、一个明君的度量,更应广阔如海,要竭诚待下,要赏罚分明,不能因个人喜好乱了章法。
司马迁对蔺相如丝毫不吝惜他的赞美,我想正是蔺相如那一身君子度量,不仅让他赢得一个与共的刎颈之交,更让他赢得了后世的敬仰。
有那样一群君子,他们身上与生俱来拥有那种大气,为生,为死,为国家,历史三千年,漫长如歌,却长不过他们的君子度量。
这段文字洋洋洒洒,看上去很有思维的,特别是后两个段落,明显地运用了散文式的语言。但我们不难看到:
1.文章的中心没有明确的指向性,究竟哪句话能够统率全文呢?看不出来。
2.所用三则材料也并非都与“度量”相关,如第一则材料,是关于识人与荐人的问题,与“度量”何干?
3.三则材料形式上形成排比,很整齐,但都只是一些似乎是关于“度量”的实例而已。行文的过程没有动态感,没有分析,也没有内容上的展开。
同样是这个话题和相关的素材,当我们用纯议论的文字去表达的时候,它就变成了掷地有声、论述缜密的佳作。请看:
气度犹如宋词,有豪放与婉约之分,陈词,洒脱倜傥可谓有气度;同时,温良平静,面对头脑清楚,处事有分寸,应该说更有气度。蔺相如面对廉颇的,特别是“相如素贱人”的人格,能“称病不早朝”,且“引车避匿”,可谓是气度非凡。这种气度并不是源于性格,而是源于思想。相如说得好,“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蔺相如不是庄子的,主张与人无争,看破了世相,不屑与之一争,而是站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以国家民族的利益为重,体现了他在面前的头脑和宽阔胸襟,这就是我们要拥有的气度。
的文字先用一个陈述句摆出观点,第二、三句围绕观点作出分析论述,然后阐释事例,使用,并注意剖析,体现出议论文的分析特点,最后紧扣论点作出结论。整个语段呈现出层进、紧凑的特点。
所以我们说,“散文化”的写作方式并非是获得高分的“捷径”,倒是中心比较容易松散的途径。在写作中,正确的做法还是应该根据自己文章的实际需要确定文体。同样,一般的写作套需要掌握,但在具体的行文过程中,更应该考虑如何更好地清晰地反映自己的思想和表达自己的审美感受。文章有法,文无定法,拘泥则弊,求变则容易开辟新的天地。就像史铁生用心生与死的意义那样,用心判断,确定文体,不追逐风气,用笔表达对人生、生命的崭新认识,从容而谈,不拘泥于框架,这样的文章才算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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