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走过谁的身边。
是谁,在河底悠悠的浅语琉璃
那年年少,鲜花醉语,一世轻狂,那年空城,白骨为戒,血衣为嫁。画不出的思念,散为殇。念不出的离别。变相忘。辗转的睁开双目,映入眼眸的是幽幽的湖畔和如血的枫叶。
我是谁?又是谁将我?我,又为何沉睡在此?望着倒映中的人影,黑发紫衣,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茫然的望着四周,却独有我一人。明明,不识却又带着刻骨的熟悉。
你醒了。
是谁。在我耳边响起了声音却又望不见身影。
你不必知晓,你只需知道,你已沉睡了千年。如今,千年已过,你该醒了。
千年?为什么我在听到这两字时,心会莫名的疼痛,疼的划出了两道泪痕。千年,是啊,恍然已千年了。我以为忘记了,却只是。我以为还能找到,可终究是物是人非。
千年之前,我遇见了你,以白骨为戒,划下了我们的生别。千年之后,我独自在此,用失忆为由,想要忘记我已把你弄丢了。
都女子妖媚惑人,蛇蝎心肠,可,若君不负,卿又何忍?皆看其面,却不知其理,当真让人可笑之极。我犹记得,当年我也是这样,嘲笑着,冷眼旁观他人悲苦。可,我却从未想过,有天,我也会入了情网,迷了心,失了魂。
轻轻的拂过手里的笛子,这,是你为我打造的。你说,银色最合适我,配着我的紫衣,起舞之时定然万分美丽。
跃起,我高高的飞在这片潭水上,头顶的光折射在我的脸上,那温和的气息让我恍然的以为是你在抚摸我的脸颊。碧蝶围绕着我,我还记得你最爱的便是我紫衣黑发随蝶而舞的样子,当每次我这么跳舞时候,你的眼眸里总会有浅浅的流光划过。可,如今,无论碧蝶绕了我多久,也不会再有一个一身白衣相伴的影子了。
我,名唤蝶,惯紫衣墨发。乃是教中圣蝎使座下的大,同时也是下一任的候选人。
你,名唤珩,喜白衣白发。是纯阳门下的首席闭关,也是七秀坊下任坊主的夫。
我与你,本就是错。却奈何情深。然,终究是错,所以是情深缘浅。我笑着坐在那个我们常常坐的石头上,望着远方的瀑布。那年,我们也是在瀑布下相识,你一身白衣白发,腰上悬挂着一把刻着蓝色宝石的长剑,你的眼很冷,即使你的嘴角在笑。那时,你为了追杀山贼却误中了对方的道,明明已不清却还这么的装作若无其事。当时的我,嘲笑你是,死要面子活。可你,却和他人不一样,任我如何讥讽也不因我是教女子而辱我。后来,你告诉我,当时的你之所以不曾带有厌恶神彩,只因你觉得我们教女子和并无二样。
站在我们一起搭建的小屋顶上,望着脚下熟悉的一草一木,我轻轻的吹起了笛子,紫色的蝶从身后现出,我的眼搁下,脚下升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紫色波痕,腰随着紫色的蝶而开始摆动着,长长的青丝随着我的步伐而微微的晃动着。
我记得,婆婆,我们教中的婆婆曾说过,若用鲜血起舞献祭,再魂魄千年,便能唤出自己最想见到的人。但,为什么,当我千年之后醒来,依然只有我一人…….的身影。
我,不知疲倦的舞着,想再一次那献祭之舞,可无论怎么舞,紫色的蝶始终是紫色的。我,从日出到日落,再从日落到日出。我,已不知过了几个,却再也等不到那年那舞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