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 陆梓华
一道出自福州市高三年级质检考试的作文题《小鸡溜冰》，这几天悄然蹿红网络。一方面，网友们纷纷或点赞或吐槽这道萌萌哒材料作文题，另一方面，如何让中小学生的作文写得自然、纯真、充满情趣，也成为阅读《小鸡溜冰》后的热议话题。
希冀烂漫童真
“这作文题目，我该何处下笔？”几天前，网友“@福州四中惠泽文社”在微博上吐槽该市高三语文试卷奇葩的《小鸡溜冰》作文题。博主晒出的这道题是这样的：“天寒地冻的夜晚，两只小鸡冻醒后望着皎洁的月光说：要是我们能到月亮上溜冰那该有多好啊……一旁的鸡妈妈听了，教训小鸡道：以我尝遍的人生滋味告诉你们—你们以后的会走得很苦的。”要求根据上述材料写一篇不低于800字的议论文或记叙文。
事后，福州四中语文教师解释说，就是要学生的童真和烂漫。
有意思的是，网友对这道作文题的解读也是泾渭分明。网友“色魂快放开那只小鹿”说：“难道这个告诉我们的道理，不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吗？”网友“Chocolatnanana”说：“好好的一只鸡不安分点，却溜什么冰啊！我就这样立意的。”网友“讨厌啦哪儿托”说：“如果是我，会写一篇现代诗，叫《鸡的溜冰鞋》，摩擦摩擦，在坑坑洼洼的月亮上摩擦！”网友“日月相依2011”说：“我这么聪明的人类都还没去月球走一圈呢，请别再为难鸡了！”网友“见惯改变”：“让老师先写，再教学生。”
套题作文得不偿失
作文教学历来是中小学语文课的重中之重，也是难点所在。类似《小鸡溜冰》这样的无厘头题目并不鲜见，甚至在每年各地的高考作文题上都有反映。只不过，触动网友们神经的，是自己从小学到高中的日常课堂作文题，大多太过于八股，很多题目完全令花季少年提不起写作的。
这几天恰是各校的期末大考，记者从沪上一些中小学搜罗了几道作文题，颇耐人寻味。比如，某高中三个年级的作文题几乎如出一辙：《传统与创新》《浅井与深井》《底色与着色》……语文老师说，现在的高考作文就是这种“关系型”题目，平时当然要加强训练。还比如，某小学老师介绍说，现在小学作文十分流行“关键词型”题目，该校最近的大考题目中就有一篇作文，要求学生将“长颈鹿”“枯井”“围巾”等三个关键词起来编个故事。
那么，怎样的作文题才能让学生写出真情实感呢？近日在上海市教委组织的一场名师教学展示活动中，复旦大学附属中学语文教研组组长黄请同学们以《12月10日这天》为题作文。黄老师说，很多同学都干脆把这天编成是某一个家人和朋友的生日，出这样一道题目，目的在于让同学们学会审视生活，发现那些被遮蔽的东西。“有的同学背下四五套作文，去应对中考或高考，套题不仅语言能力的发展，而且限定了自身思维方式，得不偿失。”他说。
为此，日前在华东师范大学举行的“百年语文的回顾与展望”首届语文教育论坛上，大学中文系教授、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专家委员会委员温儒敏也表示，如今的中学作文教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全线崩溃，全都是瞄准考试的套式训练。未来高考作文的命题者要让高考作文回归，强化思辨，摒弃宿构、套作、模式化与文艺腔。
学做写作“拾荒者”
闵行区教育学院小学语文教研员景洪春认为，在作文教学中培养学生有话说、说真话，必须从小开始训练。“应该让孩子感到写作是快乐的，孩子们刚学习写作，最重要的是文通句顺、过程完整，并不用太苛责文采。”景洪春说，在她的班级里，作文题是全班“征题”而来，大家贡献自己随笔中的金点子，全班票选出人气最高的10余个作文题，自选一个进行写作。于是，有人写《我们班的乌鸦嘴》，抒发被同学不幸言中“春游下雨”的懊恼；有人写“被遗忘的三八节”，“声讨”老师没有照顾女生可以不业；高年级的一个男孩因为在琴房和一个女孩一起练琴，被朋友嘲笑说是“谈恋爱”，他很恼火，写了一篇《谈恋爱不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景洪春，同学们可以随身准备一个小本子，记录自己的灵感。生活中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短语、一个歌名都可能成为写作的素材，可以在小本子上及时将同学的故事、家人的感慨、陌生人的谈话、电视里的一句台词、微信上一句话等记录下来，加入自己的写作素材库。她强调：“要引导学生做一个写作的拾荒者。只有先拾荒，才能变废为宝。”
本报记者 王蔚 陆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