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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枝最新散文集《拔蒲歌》:写给故乡的动人情歌

※发布时间:2019-4-8 19:05:42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近日,豆瓣人气作家、家乡的自然书写者沈书枝的最新散文集《拔蒲歌》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磅推出。该书是作者的第三部散文力作,其情愫与内核仍是作者一贯擅长的写作主题“还顾望旧乡”。不同的是,在新作中这“还顾”的内容既包含过去,也写及现今。在乡村日渐凋敝,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的时代背景下,作者用真诚质朴的文字,为读者记录下从过去到现在的生活。身处城市,异乡人模糊的定位以及与故乡真实的距离,让乡土成为了可供抒情的遥远存在,而沈书枝笔下的“南方”,也成为我们每个中用来抵御外部庞杂世界的乡土。

  《拔蒲歌》以《儿童的游戏》为开篇,对上世纪十年代常见的儿童游戏做了一番别有童趣的讲述。周作人曾介绍日本著名民俗学家柳田国男所写的《幼小者之声》一文,其中柳田国男感慨过去日本儿童所玩的一些游戏在都市生活中断掉而失去了,这使沈书枝也起了记下自己的那份“始于遥远古昔之传统的诗趣“的心。实际上,不像今天的孩子有各种电子产品和高科技玩具,在物质生活普遍相对匮乏的十年代,全国儿童所能接触到的游戏大致相似,踢毽子、跳皮筋、抓石子、打弹珠……在作者以儿童视角的记述中,一代人的共同回忆被,让读者一下子回到了天真的童年时光。

  开篇之后,该书共分为三辑,“红药无人摘”“瓜茄次第陈”和“与君同拔蒲”,分别从野草花树、南方吃食、少年心事及如今城乡两地的生活等日常气息十分丰盈的角度出发,书写北漂异乡人眼里的“南方家乡”。 从皖南到,在外的经历赋予了作者重新审视家乡的视角,而成为家乡的自然书写者,也一直是她创作的源动力。有人曾这样说过,文学家可以在纸上构建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帝国。马尔克斯虚构了一个马孔多镇,福克纳创造出一个约克纳帕塔法县,沈书枝写的则是一个中国南方的村庄。一个村可能比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帝国更不好写,因为它小、具体,小和具体到常常令人失望。但沈书枝不惧小,不厌其具体繁琐,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这个偏远村庄和它的风物人情。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是沈书枝的文字往往留给人的印象,然而她的“博物学”,有着更为生动与丰富的内容。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花草树叶基本上只是作为一种比较单纯的审美价值而存在。但沈书枝笔下的风物不仅有自然之美,还跟其自身的乡土生活经验有着密切联系,进而又与一个地方的乡俗民情相关联。周作人在《野草的俗名》一文中,记录了多种花草的绍兴土俗名,兼以自己的儿童经验作旁注。在他看来,这是“民俗志的好资料,可见平民或儿童心理,不单是存方言而已”。受其影响,沈书枝也会自然地在文章中介绍某种植物的土名:金樱子因为果实像小小的罐子,吃起来有点甜味,所以叫“糖罐子”;蜀葵因为在端午前后开花,花又跟木槿有点像,所以称为“端木瑾”;紫茉莉因其开花时间、颜色、果实形状和香气,又被叫做“洗澡花”“胭脂花”“地雷花”“夜香花”。在介绍地方民俗的同时,沈书枝对花草或食物的描写也处处体现着生活中的人情。她写喜欢梨树,却暗藏着一个小女孩对喜欢的男生的惆怅心事;她写映山红的美,那是一位老人特意去山里采得带给孙女的礼物;她写苦瓜之味,是小时候被父亲骗吃时的生气和终于也长成可以欣赏其味的大人的感慨。她写的不是一份乡村的植物学手册或风物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村庄和它丰饶的审美生活史。

  故乡是一个的话题,特别是在城乡差距不断扩大,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的今天。对于越来越多背井离乡、在外打拼的人而言,朱自清在文章《冬天》里所说的“从此我的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已不仅仅是一种抒情,更是一种现实。每年春节前后的“返乡”与“离乡”潮已成为一种社会现象。被评论家何平称为“故乡的女儿”的沈书枝,也是“北漂”中的一员,但正是在长久地离开家乡之后,她才深切地体会到惯熟的、从前的生活是如何浃髓沦肌地影响到自己的。我们都是这样,在异乡找回故乡。但故乡提供金木水火土查询表的远不只是写作素材,更重要的是由一方水土浸润出来的感受方式、思维方式和表述方式。

  尽管沈书枝一直以“南方家乡“作为写作内容和抒情对象,但她在文章中传达的并非城乡对立的流行观念或是对农村图景消逝的缅怀,甚至”故乡“一词,她都会尽量避免使用。沈书枝认为,长久以来现当代文学书写故乡的传统和当下许多农村不断拆迁与凋敝的现实,使这个词变得有些自然地指向“消逝”“乡愁”“再也回不去”之类的情绪。她希望自己做到的是不虚美,也不化,只是安静地记录自己记忆或目下所经历的较贴近于真实生活的农村与城市,风物与人情,其美好与艰辛,都在的度之中。

  随着自身生活轨迹的变迁,可以说已成为沈书枝的第二故乡,其写作视角也开始关注到当下的城市生活。《拔蒲歌》中的最后一篇《安家记》是全书篇幅最长的文章,达三万余字。跟大多数“北漂“一样,作者也面临着租房买房、结婚生育等现实压力。然而沈书枝笔下的“安家“绝非成功的励志案例,它极其普通又极其现实与琐碎,它是城市化进程里的一个小小切片,又交错着许多年轻人的困境与梦想,使人读来五味杂陈、心有戚戚。

  生活之流往往是泥沙俱下,波涛汹涌的,但沈书枝总是愿意小心翼翼地将相对清澈的、带着花瓣的那一捧呈现在读者面前。她的写作是认真生活的痕迹,也带给读者保持的勇气。在沈书枝的文字中,你会感受到诗不一定都在远方,可能就在眼前的苟且里。

  沈书枝出生于八十年代的皖南乡村,是南京大学古代文学硕士,近年来,在非虚构写作领域逐渐暂露头角。2013年出版第一部散文集《十枝花》。2014年获“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散文佳作。2015年凭借作品《姐姐》获豆瓣阅读征文大赛非虚构组首。2017年出版的长篇非虚构作品《燕子最后飞去了哪里》以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为切入口,记述了几十年来一家人的生活变迁与姐妹五人的生命历程,将新一代农村人向城市转移过程中的新奇和因不适带来的克制地描述出来,真实而触动。该书被多家报刊选载推荐,并入选了当年豆瓣年度书单,在学界和读者间广受好评。此次出版的《拔蒲歌》中既收录了作者最擅长书写的家乡风物之作,也有如《安家记》之类突破的现实力作。

  沈书枝的文风深受周作人、沈从文、废名一派影响,又继承了中国古典的散文传统。其文字平和质朴,字里行间又饱含温情与诗意。曾有评论比喻她的文字“如同薄暮时分眺望平原地区的山峦,隐隐的轮廓轻微起伏,有说不出的优美淡远”,但是“又别有一种贴近泥土的沉稳和扎实”。她特别注重在文字中对童趣的保留,很多文章都是从孩童的视角出发,使读者亲近。而古典文学专业对她的更多地体现在她对用词的讲究和对一种古典情致的偏好上。《拔蒲歌》的书名,来自南朝的民歌《拔蒲》:“青蒲衔紫茸,长叶复从风。与君同舟去,拔蒲五湖中。朝发桂兰渚,昼息桑榆下。与君同拔蒲,竟日不成把。”沈书枝在书的序言中表达,很喜欢这名字中所包含的情歌意味,希望那种摇曳婉转的风致能够浸入书中。可见,《拔蒲歌》一书亦是一首在外的异乡人写给故乡的动人情歌!

  《拔蒲歌》是一本“还顾望旧乡”之书,这“还顾”的内容既包含过去,也写及现今。开篇《儿童的游戏》,讲述儿时常见的游戏。其后三辑:“红药无人摘”“瓜茄次第陈”“与君同拔蒲”,则别分书写花草、南方吃食、少年心事及如今在城乡两地的生活。

  在乡村日渐凋敝,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的时代背景下,作者用真诚质朴的文字,为读者记录下从过去到现在的生活。她笔下的“南方”,也正是我们每个中用来抵御外部庞杂世界的乡土。

  书枝的文字让我想到《诗经》,不仅是她娓娓道来各种植物名称,是诗经的数,“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还因为她的文笔温柔敦厚,绵密贞静,也是《诗经》的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中和之美。——作家绿妖

  在表达越来越粗糙的当今文学视野里,书枝底纹精细的文字让人惊喜。最普通日常的人、事、物,在认真的注视中放着光……书枝活得认真、写得认真,也值得被认真地阅读。——作家黎戈

  有幸读书枝的文章已逾十年,见到她辗转于南北之间,勤勉书写,关于她所见的山川草木,关于她作为女性的哀乐与慈悲。我说“有幸”,并不是谀词。因为她细腻典雅的叙述,不仅是个人视角的真挚记录,也是有关已经消逝的过往、正在流逝的此刻的珍贵资料。我在她的文章里回到遥远可亲又不可及的南方,想起过去的滋味,并时时看到女性的美、智慧与坚韧。——作家苏枕书

  在这个日常生活机械化的时代里,书枝还是一如既往地保留着对季节迁流、时序转换的,以及对真实生活的质地、温度、触感的领会。她说“在北方试着过一点南方的生活”,这里的“南方”与其说是一个具体的地理空间,不如说是一种象征:努力撑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来对抗外面那个粗硬庞大的世界。在这个意义上,她所描述的,是我们所有人的缩影。——书评人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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