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亲人生病
40年来,我与共同成长,甚至亲历不少激动、刻骨铭心、动魄惊心的重大事件,至今历历在目。往事并不如烟,恍然如昨,今撷取几个片段,讲几个故事,回眸一望,以资纪念。
“”结束后,1977年7月,召开了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亦称“七七八八”会议),在同志极力推动下,会议决定恢复高考。
1977年底,我即将高中毕业,但因为“恢复”秋季招生,又延迟半年毕业。那一年是各省命题,这样,我参加了高考的“预考”,“预考”未通过,算是高考早早“出局”。
1978年7月7日至9日,我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全国统考,高考结束,我也高中毕业了。8月份的一天,有人传话说,大队队部有我一封信,我跑步去取,却不敢拆开,回家的上,在无人的地方我忐忑地拆开信封。当看到总分只有183分,我大脑一片空白,匆匆收起信封,暗自落泪。
这次高考落榜,也是理所当然。我还记得历史试题中“官渡之战”和“孟良崮战役”两个名词解释,我都张冠李戴作答。
就这样,我就成了地道的农民。大概在当年秋季开学两个月之后,才加入1979级文科应届生的班中复读。经过一年苦读,又一次无果而终,又回到黄土地。
可一到开学季节,我又不安。尤其看到比我年级低,而且我又熟悉的学生有说有笑地去上学,我常常陷入无名的烦闷、忧愁之中,。
又一个学年开学很久了。在劳动一段时间后,我再次插班,了前途未卜的复读。那段时间只有学习,生活反而变得极其简单。
1980年高考成绩下达之后,我的考分比预选线分,但是比正式录取线名学生之一,参加了县医院的招生体检,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体检。然而,全县超过预选线的唯独就我没有被录取。后来分析,未被录取,可能是语文不及格。
时间倏忽,我又一次踏进校园,又一次复读。1981年8月,高考成绩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被陕西财院金融系录取,我欣喜若狂,夜不能寐。总分过线年外语成绩不计入总分,1979年、1980年和1981年分别按10%、30%和50%计入),低得可怜,几乎白卷先生。
考上大学,考上财经大学,学习金融专业,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是时代的“幸运儿”。我感恩这个伟大的时代,也感谢家人默默地关怀与支持。
1985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央纪委驻金融系统纪检组工作。11月9日,我陪同驻金融系统纪检组马胜副司长乘机抵达广州白云机场,这是我第一次乘坐飞机。此行主要是参与处理海南汽车走私案件涉及金融系统的问题。因为海南当时隶属广东省,自然先赴广州。
先简单介绍案件的来龙去脉,再述说我们赴海南的工作。所谓轰动一时的“海南汽车事件”,是指1984年,海南为了最大限度利用政策,完成原始积累,打算进口1万多辆汽车转卖到内地,赚些钱搞开发。弄到一张批文,倒卖一辆汽车,就可以赚取上万元,事态迅速变得一发不可。短短半年里,海南一共签了8.9万辆汽车。
1984年9月,此事引起中央关注,国务院派人前来调查。1985年初,由中央纪委等机构人员组成调查组,进驻海南。
中央调查组下设组、工商组、外贸组、金融组。我就在金融组工作,金融组的组长就是马胜同志,我也可以说是马胜副司长的助手或秘书。
前期,马胜副司长在海南已经参与中央调查组工作数月,此刻,他以年高(58岁)、血压不稳为由不愿再去海南。中央纪委驻金融系统纪检组组长侯颖同志考虑到工作的连续性和汽车事件后期处理的复杂性,再三安慰马胜同志,同时安排我前往海南。当然也给了我一次难得的学习锻炼、开阔视野的机会。
从1985年11月9日至1986年元月17日,我们的足迹几乎遍及海南各个县市,今天综其荦荦,大致工作情况和感受,略叙一二。
一是多次参加中央调查组组织召开的会议,听取中央领导有关海南汽车案件的。海南汽车案件后期,中央调查组仍然由中央纪委牵头,组长为中央纪委一室主任张全忠。另外,还有高检院、审计署以及有关部委的人员参与。
二是讨论一些案件的政策界限。由于海南汽车案件太复杂,如果搞得人人自危,显然不是中央初衷。但对事实清楚、定性准确、确凿的涉及违纪、违法的案件还是作了适当处理。而研究最多、最感棘手的问题就是罪与非罪的法律界限问题。
三是前往有关州、市、县,听取当地党委、纪委、检察院、法院、金融单位的汇报,就涉及的案件了解进展情况,提出政策,配合中央调查组指导金融系统的工作。
五是海南当年经济、交通、通讯、城市建设极其落后,保亭县更加贫穷落后。举个例子,中国农业银行总行一位处长叫宋秀元。我们一起在海南工作,他随身携带一只塑料桶,接上调兑合适温度的水擦洗身子。可见海南招待所条件差,洗澡都不方便。
六是海南走私汽车最终的归宿。查处海南走私汽车事件期间,走私的汽车当然就地封存,但是时间一久,风吹雨淋,自然消耗,损失更大。如何处置,中央颇感棘手。
由于走私汽车所用资金多为银行提供,同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这批汽车最终经过中央特批,让银行使用。各家银行、保险公司瞬间鸟枪换炮,皇冠、蓝鸟小轿车成为标配。
同志1985年至1988年兼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也就仅仅3年时间,但在她任上办了不少大事,我仅仅举例与我有关的五件大事,归纳为“五金工程”。
一是设立中央纪委驻金融系统纪检组,加强纪律,强化监督,遏制。由于信贷失控,1985年初,及时决定调整央行领导班子,由中央局候补委员、国务委员兼任人民银行行长。同年5月,决定成立中央纪委派驻金融系统纪检组,首任组长就是国务院秘书长助理、秘书局局长侯颖同志。我十分有幸就在刚刚成立的金融纪检组工作,与侯颖组长朝夕相处,聆听。
二是组建中国金币总公司,打造品牌,扩大对外影响,支援经济建设,钱币文化。1987年5月29日,行长主持党组会议,决定组建中国金币总公司。
三是创建《金融时报》,宣传金融政策,普及金融知识。1986年12月19日,等国务院领导向同志汇报1986年设想时,同志说道:“金融的步子要迈大一些,要把银行真正办成银行。我们过去的银行是货币发行公司,是金库,不是真正的银行。对金融问题,我们知识不足,可以聘请外国专家做顾问嘛。”1987年5月1日,《金融时报》创刊,由同志题写报头。
四是创办中国金融学院,培养金融人才,打造金融人才摇篮。1987年9月20日,中国金融学院创办并开学。同志题写院名,同志题词:“办好中国金融学院,培养新一代银行家。”
五是提议创设金融街,打造总部金融中心,形成金融“围栏”,提振国际影响,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金融城、中国华尔街和靓丽的经济名片。而今金融街已成为具有标志性景观。“金融街”几个大字就是同志所题,今天矗立在月坛南桥引桥东侧。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大楼是行长任上创建,也是金融街标志性建筑。
我是中央纪委驻金融系统纪检组“第一代”工作人员,是金币公司20多年的从业者,是《金融时报》的读者和人,是金融学院的一位者,是今天金融街的普通一员。
行长已作古多年,但她留下的“遗产”多多,“五金工程”至今被津津乐道。她还为深圳国宝金币制造厂题写厂名,对金币公司不遗余力,倾心支持。
2009年我主编一本书,书名确定为《货币贵族》。纪念性金银币属于贵金属纪念币一族或系列;它不属于大众消费品,可以说是加引号的贵族消费品。我简述下中国现代金币发行、金币公司、长城公司的点点滴滴。
1979年,经国务院批准,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中华人民国成立30周年纪念金币,从此,拉开了中国现代金银纪念币发售序幕。
时值初始阶段,国内经济状况不佳,老百姓不太可能购买“奢侈”的金银币。于是销售视野外放国际市场。在此之前发行的风光纪念金章在销售,并通过辐射东南亚以及欧美市场,大获成功,30周年金币也是一炮打响。
1987年,经总行同意和对外经济贸易部批准,金币总公司决定在成立与宝生银行合资的中国钱币有限公司,注册资本500万港币,金币总公司占股份51%,宝生银行占股份49%。董事长由宝生银行行长赵诚安兼任,总经理由金币总公司委派的沈家驹担任。1991年3月28日正式开业。长城公司名称的题字是大书法家康殷(大康)先生。
2014年,总行任命我为长城公司总经理。不久,总行主管金币业务的行领导金琦同志找我谈话,提出四点要求:临危受命,责任重大,另起炉灶,规范经营。
第一先说股东会。前面述及,长城公司根据公司注册条例,最初是以两个自然人名义注册。后来公司盈利,逐步将盈利部分转作资本金。
2014年修改了公司登记条例,不再国有资本注册。2015年,把5个自然人持股的长城公司改制为金币公司全资持股的长城公司。
第二说说董事会。每年召开股东会的同时,套开董事会,其实会议内容基本一致,只是会议决议略有不同。股东会每年一次,董事会有时多一两次,仅此而已。
第三说说董事长。长城公司第一任董事长由总行货币发行司司长李树存兼任。第二任由总行金银管理司副司长董文超兼任。第三任由金币公司总经理皮执凯兼任。第四任先期由金币公司总经理尹成友兼任,其卸任总公司总经理后,转任长城公司董事长。第五任、第六任、第七任由王成铭、韩平、陈自川分别担任。第八任由总公司董事长徐联初兼任。
第四说说总经理。长城公司首任总经理黄寿山(中钱公司副总经理和长城公司正式运营后的副总经理),仅是名义上的总经理,因为长城公司那段时间没有开展实质性业务。第二任总经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总经理,即沈家驹先生(原任总公司总会计师,是由中钱公司唯一的总经理转任)。第三任至第九任分别是赵燕生、周伯媛、柴敏琦、易都佑、李小平、李龙、单建生。我是第十任。
长城公司是一家很大很大的小公司,或者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大公司,大中见小,小中有大。说是小公司,体量小,人员少,也就个人,名气也不大,低调低姿态。说是大公司,业务遍布全球(除去中国),资产优质。
我在中国人民银行系统、金币公司系统工作30多年,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多多。俗话讲,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吃水不忘挖井人。金币公司、长城公司之所以有今天,我们的前人、前辈,睿智、创新、拓展、前瞻,功不可没。我们在乘凉之时,不能忘记感恩时代、感念先贤、感激前辈。我们不仅继续乘凉,更要承前启后,继续栽树,栽种好树、栽种大树。无愧时代,无愧前人,无愧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