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的出版商金波送他经典的小说写作教科书,告诉他:“小说一定要塑造人物。”韩寒的回答是:“我觉得小说不用塑造人物,只要有情怀就好了。”
■马钺
最近两部热门电影,《小时代3》和《后会无期》,我都不打算看。错过任何一部国产片都不是什么遗憾,这个是我失望过无数次后总结的“定律”,对这两部电影应该依然适用。何况这两部电影在很大程度上是两位青年偶像的影响力变现工具,如果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粉丝,何必凑这个热闹给他们送钱。
郭敬明就不说什么了,韩寒应当对目前的喧嚣保持。2012年底我采访他时,对于两年没写小说这事,他尽管语气轻松,但分明显得有些焦虑。如今忙于接受访问、上电视节目,卖力宣传的他,不知这份代表着写作者底线自觉的焦虑感是否已经烟消云散。对于一个小说家而言,如果提供给大众的不是有价值的作品,而是谈资,那韩寒和郭敬明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快餐文化这枚硬币的两面而已。
即使打算避而远之,商业文化这台巨大机器开动起来,实在是无处可逃。那首朴树的新歌,听了无数遍后,我竟然觉得有些顺耳了。谎言重复无数遍就会成理,平庸的歌曲整日在耳边回响,也很可能会成为时代的主旋律。
跟现实疏离,集体记忆缺失,那我们搞什么?我们只能搞情怀了。我曾经生造过一个词,叫“情怀溢出”,用以描述一种现象:高扬理想的旗帜,或者反其道而行之,悲叹理想的失落,试图激起受众强烈的情感共鸣,但操作者本身的技术实现能力却有所不逮。朴树的新歌,《老男孩》,锤子手机,都有“情怀溢出”之嫌。韩寒的《后会无期》是否也在此列?我没看过电影,不好下,不过《人物》的文章《韩寒迭代》里提到一个细节,还是挺有参考意义的。
韩寒的出版商金波送他经典的小说写作教科书,告诉他“小说一定要塑造人物,不管是古典小说现在的小说,(不管)故事有的时候怎么样,你一定要塑造人物。”韩寒的回答是:“我觉得小说不用塑造人物,只要有情怀就好了。”
人无飞鸟一样,俯瞰这个世界,所以很多时候笼中食、方寸飞,也颇能其乐。我不久前看到一段视频,是嘻哈包袱铺的两位艺人说的一段相声。段子有很多来自网络,但因为敢拿现实开涮,所以锋锐有力。我以前看不上嘻哈包袱铺,觉得赶不上王自健,但这段相声令我改观。对于脱口秀表演者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我们处在古往今来最为光怪陆离的博物馆之中,资源和素材唾手可得俯拾即是。要想成功,往往只需把自己习惯性紧闭的牙关张开,就像《人》那样,让真话像一只小鸟那样飞出来。
可惜,在大多数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了被关在里,或者自以为被关在里,在这个时代的博物馆中,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精致的陈列品。这样看来,有人把《小时代3》比作PPT,倒是一个无心插柳的绝妙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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