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阳台上请来了一株彩叶络石,阿姨欢喜,自言自语,这红的树叶在绿叶的衬托下就像花儿一样,远远望去,就像一棵开花的树。我正席地而坐,焚香品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就像一台时光机,让我回到了从前。
那是初中某天下午的自习课,窗外蝉鸣吱吱,室内人声窃窃。我正为赋新词强说愁,后排传来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总会带来期待和好奇,一个秘密?一次约定?一句问候?
字体如此隽秀,不用问来处,我便知道是她传来的纸条。她,相貌平平,高挑细瘦,一头平刘海短发。外表平凡,却散发着一种的气质,亭亭玉立,不可亵玩。
她会写“绿色的太阳”,也会写“情人的思念如冷月光”,才思敏捷,文笔极佳。每次读她的作文,都有一种长大的感觉;她有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才情,只能拿来仰望。
高个子男生中流传着一道选择题,如果班上那位相貌姣好有男生缘的女同学和她一起掉进河里,会先救谁?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凡事总有缘由。没过几日,她悄悄托付给我一封信,祈求我转送给她暗恋的一位外班男生。平时看似不食烟火的女子,此刻竟然变成勇敢的多情女生,我没有理由。
那时候的日子很长,过得很慢,与诗相伴。池塘边,草地上,墙头下,不想怎样,就是这样,时光就是用来挥霍的。我可以慢慢的读席慕容的抒情,看三毛的流浪,咀嚼米兰昆德拉的晦涩。
外面的世界不懂,更不明白时代的气息,懵懂,独自悠悠。只是错过了那天的电视新闻,遗憾没有看到致哀的表情。
我有时会向她借书,她习惯在或优美或深邃的字句下面划线,这些划线的字句我会一读再读,总有新的。她就像一颗启明星,熠熠发光。
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考大学考研考证,日子一下子上了发条,越走越快;时代的气息,扑鼻而来,人人都在争分夺秒登上少数人的列车,谁还在读诗?
我和家的距离,逐渐成了一张火车票。偶尔会听到同学讲她的消息,起初讲她在一家小学做美术老师,不谙世故,茕茕孑立;后来听说她因追爱不成,郁郁寡欢,行为梦见钱被盗乖戾;再后来,她以一种病态的疯狂,上演了一幕闹剧,让人不胜唏嘘。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我再也没有打听她的消息,总想着,她还是那个会写一本关于爱的书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