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家最近的加油站对面碰巧有一家舞。这家夜总的屋顶装了一个巨大的LED屏幕,说不定在太空上都看得见。能够支付这样的费用,看来经营得非常成功。不用说,加油站也能看见那块屏幕。
离我家最近的加油站对面碰巧有一家舞。这家夜总的屋顶装了一个巨大的LED屏幕,说不定在太空上都看得见。能够支付这样的费用,看来经营得非常成功。不用说,在加油站也能看见那块屏幕。在加油的时候,我会不经意地往上看,一层楼高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少女。
今天早上,我又来到这里加油,脑海中突然有一个问题挥之不去:一个女人来加油的时候看到那块屏幕会有什么想法呢?我觉得那要看她是个怎样的人。曾经当过舞者的女人和的修女肯定会对那个图像有不同的看法。
那张图像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这个不一样是指我们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虽然那个少女的姿势打扮在每一个男人、女人、小孩眼中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在那图像中捕捉到的故事是独一无二的,是由我自身对女人、广告、甚至是加油站的想法创造的。
图像本身什么都不是,故事才是一切。如果你是个作家,你会知道作家并不是描写现实。那儿有一家舞,屋顶上有一块巨大的LED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几近的少女,这是现实,没有意义的现实。真正有意义的是人看到这个景象时萌生的想法,人的思想是创作故事的土壤。
而且,思想是创作故事的唯一土壤。讲故事的人会有意无意地想去改变现实。我们不是想把现实中大屏幕上惹眼的图像换掉,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有心无力。我们当然可以,写信把那屏幕换掉,但说到底,更快捷的办法是给自己讲个跟眼前的事物有关的故事。
有时候我会忘记自己有改变故事的能力。我的视线四处游动,从汽油管飘忽到半裸少女,我的思维也跟着漫不经心地跳跃。把眼前的事实创作成的自己故事,这就像我的习惯一样,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创作故事,还是成为了故事的主人公。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等我空白的脑海重新回想起自己生活的时候,我又重新成为故事的作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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